阳关
它在墙壁上出生,在墙壁上老去,
所有生机将于这里相聚,
老者把死亡的仪式留进墓室。
行走在世间的历代巧匠,
黄沙模糊掉他音容,音容里平缓的呼吸,
穿凿时间影壁的声音,消失的题衔。
洞窟里开出永不凋谢的花,
画师用它这支灵巧瑰变的画笔,
衔接起众苦通向天乐花雨国的长路。
西凉琵琶在乐伎的手中颤动,
一声起教坊舞者被抖落民间 ,
也许从此便过起平凡幸福的生活,
偶尔会将山额花黄暗自描摹。
泥塑你用棉花与泥沙来调和,
透入晨曦的窗子里,含着东方的笑,
雄关武将甘愿驻留下来参愿遐想。
学者试着拼接残痕的原貌,
东长安洛阳,西撒马尔罕,
粟特商队的旅途中,
信件与绸缎礼一同坠落。
写下它的缘由,让精明的商人也迷惘,
就如尘封的大藏经,道德经收集本,
总会有人托着枯瘦干硬的身躯,
统领起星象汇集的魅夜,
乐尊僧人的眼睛里映射的,
明天,意味着什么。
不肯闯入玉门关的春天,
敬畏着它遗世孤傲的品格。
西南风中的陌陌人影,
融入它包容的心胸里实现,
这虔诚天真的梦想——
它是一副瑰丽蛮荒的气象
走出三月冰冻后瓦解
/楼霁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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